理性追星，别让打钱时的笑变成维权时的泪。
粉丝经济是门好生意，但也容易成为一笔糊涂账。近日，“朴灿烈原吧主”登上热搜，有网友爆料，韩国组合EXO成员朴灿烈的中国后援会“朴灿烈吧”的原吧主卷了上千万跑路。
粉丝经济频频“爆雷”，到底谁的锅？律师在接受中新网记者采访时表示，跑路粉丝或涉嫌两种刑法罪名，而平台亦无法完全撇清责任。
数万人买明星周边 吧主卷款跑路？
记者了解到，长期以来，很多粉丝都通过“朴灿
，却还花得甘之若饴？对此，有文娱产业分析师表示，粉丝消费与一般的大众消费不同，它们更具情感属性，商品的使用价值并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，更多地是将应援视为一种“符号”，带来身份认同感，从而获得消费的愉悦。
撰文 信息时报记者 张柳静
图片由采访者提供
应援花样1：
现场物品应援比拼偶像“人气”
花墙应援、餐车应援......目前这类现场物品类的应援在粉丝圈已成了“标配”。偶像过生日、偶像参演的剧开播、偶像要开演唱会......对于真情实感的追星族来说，这些场合统统都不能错过，一定要给足自己的偶像“排面”。
2018年初，热门综艺《偶像练习生》的播出使得里面的多位练习生获得了高人气。在决赛现场上，练习生们在比拼才艺，粉丝们也少不了拼应援。根据当时爱奇艺娱乐的报道，几乎每一家粉丝都为偶像献上了漂亮花墙，比如蔡徐坤家的红玫瑰花墙、灵超家的白玫瑰花墙、小鬼王琳凯家的花墙是红玫瑰跟粉色玫瑰相加......
其中，蔡徐坤的个人粉丝站更为他应援了3000多支保加利亚玫瑰组成的2米×4米的花墙。据了解，这些玫瑰花的市价要近90元一支，总共有3802支，再加上人工费、运费等，总花销达三十万元。
“现在粉丝圈一般都会在自己的偶像有新剧发布会、录制节目等场合送上花墙，价格一般情况下是上万元。”某女团粉丝藤珊告诉记者，这是对自己偶像的一种支持，可以加强双方的联系感和归属感，而且还能“撑场面”。“排场大，也可以证明偶像的人气高、粉丝多。”
除了花墙外，餐车应援也是较为常见的一种。比如，在演员新剧发布会、歌手个人演唱会上，餐车、咖啡车的身影就已逐渐流行。记者从微博上的一些粉丝站公开的应援项目中看到，这些餐车应援上的食品有三明治、咖啡、甜品、蜂蜜柚子茶等，各家粉丝站还可根据主题或喜好来定制。
追韩团exo组合的粉丝阿灿告诉记者，餐车应援一开始是在韩国流行的，不仅用作粉丝应援，同时还是明星之间相互应援的一种方式。“食物应援都会包装得很漂亮，上面会印有偶像的贴纸或卡通形象等。”阿灿说，餐车应援可以让路人对自己的偶像有好感，因为这些食物不仅是提供给偶像，还有现场工作人员的份，用来表达他们对自己偶像的关照等。
应援花样2：
投放广告向全世界“安利”偶像
除了物资应援外，如今的户外应援方式也五花八门，地铁站、公交站、机场，甚至连小小的便利店显示屏、丰巢快递柜上的LED屏也出现了各路明星的身影，内容多为庆祝偶像生日、出道等，主要按时长、地段等来收费。
那么，目前粉丝圈中有哪几家在这方面是做得比较突出的呢？为此，记者在豆瓣某八卦娱乐小组做了个“粉丝应援哪家强”的调查，底下有不少跟帖表示，国内偶像组合Tfboys的粉丝的应援是粉丝经济下的典型。据了解，Tfboys的三位成员王俊凯、王源、易烊千玺每年的生日都是粉丝应援的重头戏。根据三位成员粉丝站公开的应援项目来看，公共交通和户外大屏幕相关的广告投放更是成为应援的重要部分。
王源粉丝的地铁LED屏幕应援。
以生日应援为例，2017年王俊凯18岁生日时，其粉丝就开启了“海陆空”齐上阵的应援模式。记者在其粉丝站看到，仅广告展示，粉丝就在全国投放了5000块LED广告屏，覆盖3669个影厅、539047个座位，点位涵盖北京王府井、上海徐家汇等全国上千个热门商圈，日均客流量逾千万。此外，粉丝们还用飞机将王俊凯的名字写在好莱坞上空、承包上百条生日航线、将偶像照片看板发射上天等。
“广告应援这回事，就是为了‘安利’（网络流行语，意思为强烈推荐）偶像。当世界还不认识他的时候，我们就要通过各种方式让他出现在世界面前。”粉丝JK觉得，这种铺广告屏的方式能为偶像吸粉，提高知名度。
而同样是广告应援，各家站子的方式也有所不同。又如易烊千玺18岁生日时，其粉丝则以应援地图上的“千”字轨迹在北京、太原、广州等12城进行公交接力，每座城投放为期1个月的主题公交应援，跨越四季来为偶像祝福。另外，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便利店屏幕、丰巢快递柜上的LED屏也成了粉丝应援场景之一。据易烊千玺后援会官博数据显示，粉丝在全国90城进行了丰巢应援，屏霸10万+块。
应援花样3：
公益应援提升偶像路人好感度
在各类粉丝应援中，公益应援近年来也成了不可或缺的主题。记者梳理发现，粉丝们的公益应援方式从修路铺桥、捐资助学、关爱老人，到植树造林、保护珍稀动物等皆有，以偶像之名，行公益之事。
星力量公益盛典，参与者都是各明星的粉丝站。
比如演员王凯的粉丝就在修路铺桥上颇有特色，其粉丝会以王凯曾出演的角色名来命名所修建的路或桥，如《伪装者》中的明诚、《琅琊榜》中的萧景琰、《欢乐颂2》的赵启平等。记者在微博搜索统计，截至2019年3月，粉丝们以王凯在剧中的角色名字来捐款修路造桥的项目已有19例。
而Tfboys作为流量偶像，粉丝们在公益应援上的花样则更显多元。以王源的粉丝为例，据记者不完全统计，王源18岁生日的公益应援达100项，涵盖扶贫补贴、关爱留守、阳光助残、动物援助等，资助范围广泛。其中，光伏发电系统项目是向江西省宜春市三户家庭各捐赠一套3000瓦光伏发电系统，预期年发电量9000度，为老人送去免费用电；王源公益图书室、阅览室等项目则为一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带去阅读支援。
由于粉丝的受众广泛，很多小学生也会参与应援活动。
捐建希望小学、捐赠爱心医疗车、关爱抗战老兵......记者根据易烊千玺粉丝站公开的项目统计，2018年其粉丝公益应援项目达150多项，公益金额超400万元。其中，“千玺林”公益项目是易烊千玺的粉丝自2016年开启的计划送给偶像的十八岁生日礼物。据了解，该项目上线后，粉丝们仅用3个月零20天就完成了原定计划三年捐赠5200棵数的目标。完成目标后，粉丝们仍将该项目作为长期公益项目持续捐赠。到2018年10月23日，“千玺林”的捐赠金额已经达到100万元。
粉丝为何会热衷于公益应援？豆瓣上的一位Tfboys粉丝宋小姐表示，粉丝将自己对偶像的热情投放到公益上，不仅对社会有益处，也能提升艺人和粉丝的正面形象，增加路人对自己偶像的好感。另一位粉丝小夏也认为，公益应援能起到正面宣传作用。“偶像影响积极、形象正面，粉丝又有钱，也会更容易得到那些掌握着艺人资源的投资方青睐，偶像就更容易出圈。”
粉丝应援“专业化”：
不只是“钱的供养”，还是门技术活
粉丝应援不只是“用爱发电”，还需要真金白银，因此也引来不少争议。有人认为粉丝应援就是脑残、攀比，是饭圈的自我感动，但也有人认为这是粉丝对自己偶像的心意，属于个人选择。如今，随着文娱产业的发展、追星族数量的庞大，粉丝应援也在变得更有组织和专业化。各类应援公司也应运而生，为粉丝应援提供服务，如花墙应援、餐车应援等。另外，相关的公益机构也会将粉丝的公益应援活动纳入其中，通过专业的服务，让追星成为一种向善的力量。
粉丝筹钱：
有人自掏腰包，有人卖周边
不管花墙应援，还是广告应援等，背后都少不了钱。那么，粉丝应援的钱又是从何而来？记者在豆瓣小组、百度贴吧等平台调查发现，金额小的一般是由个别“壕”粉自掏腰包，金额大的则是由明星的粉丝站在摩点、Owhat等平台发起众筹或通过代购专辑、自制偶像周边产品等方式来实现。
自制明星周边成了粉丝站赚钱方式。
“一般粉丝站不会直接收粉丝的钱，粉丝可以通过购买站子所出的偶像周边来贡献。”藤珊认为，没有人脉和资源的散粉是很难做出像粉丝站那样的大型应援，因为一场像样的生日应援就至少要几万块，这不是一个普通粉丝能承担得起的。
记者采访中获悉，目前粉丝站通过自制周边来赚钱应援是主要渠道。明星同人画手小熊（应对方要求化名）就曾与粉丝站有过合作。她告诉记者，粉丝站通常会以明星的真人图或者漫画形象为基础来制作写真集、台历、手幅、明信片、玩偶、亚克力钥匙扣等周边产品。“粉丝们都是很愿意买单的，他们会觉得这些小东西既有收藏价值，又可以为明星应援。”据了解，这些周边产品的单价在30-150元。小熊表示，她目前看到最多的销售额是“单次周边销售额在80万元左右。”据了解，现在很多粉丝站都有上百万粉丝，购买力自然不在话下。“站子是可以从中赚钱的，不然也没钱给明星应援。”小熊说。
有钱出钱，没钱就出力。记者了解到，除了通过上述方式筹钱外，粉丝们还会参与到应援活动中的文案、物资等流程中来。曾参与王俊凯公益献血应援的蓝小姐告诉记者，当时公益发起人找了无数次献血官方机构，进行线上线下沟通，每次活动前都需要出策划文案。“粉丝应援没那么简单，运作起来很像公关公司，需要有人专门负责沟通、物资、宣传等。”
据了解，运营比较成熟的粉丝站都会有“管理层”，人数在3-10人左右，分工明确，负责追行程、前线拍照、粉丝应援等活动，更细分的则会设置美工组、视频组、应援组等群组管理。“一般都是兼职，很少有人会全职追星。”小熊向记者表示。
专业应援：
各类应援公司切入“粉丝经济”
据了解，粉丝应援的兴起也让很多人从中发现了商机。记者梳理发现，目前市场上就涌现了一堆追星APP，如号称粉丝追星神器的“爱豆”、用于净化反黑的“魔饭生”、为偶像做应援的“Owhat”。以Owhat为例，上面除了各路明星的动态讯息外，还有周边商品、应援服务等，成了粉丝追星的聚集地。
小熊告诉记者，现在很多粉丝站都会跟Owhat、一直娱、魔饭生等平台合作。“一般韩国明星出专辑的话，站子会在这些平台开代购，如果购买数量大就会有优惠或提供现场签售的名额；如果是国内明星开个唱，粉丝站通过这些渠道也会有演唱会门票的优惠等。”
除了做专辑代购、门票销售、周边产品的平台外，一些提供广告应援、花墙应援、餐车应援等线下活动的公司也开始出现，比如创业公司粉思、花沐子工作室等。记者以粉丝的身份向花沐子工作室咨询餐车应援的流程、费用等，对方工作人员表示，他们会根据粉丝的需求到不同城市去提供花墙、餐车的应援服务。以广州为例，一辆餐车应援价格在4000元以上，具体会根据食物及份数而定。
“我们经常提供的餐车食物是布丁、三明治、寿司、炸鸡块等，也可以根据粉丝提出的定制要求来设计偶像Q版小蛋糕，或餐车与甜品台、花墙装饰等相结合。”上述工作人员说道。记者在花沐子工作室的官方微博看到，目前他们已经为胡歌、刘昊然、王源等明星的现场活动提供过应援服务。
记者对比发现，应援平台“粉思”目前在饭圈已小有名气，已与200+粉丝站有过合作，并与各大娱乐经纪公司、横店影视城等建立了合作，其运营模式相当于一个垂直于粉丝用户的应援商城，提供应援车、广告位、花墙、礼品等服务和商品。
据了解，“粉思”对自己的定位就是“粉丝经济服务商”，主打粉丝应援、粉丝运营、粉丝数据、粉丝周边衍生等粉丝经济，其创始团队也是由娱乐圈资深粉丝组成，深谙粉丝需求，创始人陈菲更有多年影视娱乐工作经验。据陈菲在品牌发布会上公布的数据，截至2018年初，粉思平台已在全国30个城市完成了200多场应援活动。
公益平台：
协助应援获得“双向效应”
目前，粉丝参与公益应援已成了饭圈潮流，很多粉丝还为自己的偶像成立专门的公益站、公益基金等，同时还与系列提供公益应援的平台形成了合作。追星女孩宋小姐告诉记者，公益应援一般都是由粉丝站发起号召，粉丝们会到应援平台上去购买公益项目，如免费午餐、关爱自闭症群体等，或者将钱捐给官方公益基金的账号，以偶像的名义来做公益。
记者采访中了解到，这些机构主要有两种：一种属于企业性质，专门做粉丝生意，如上述的Owhat、粉思等平台；另一种则是官方或民间的公益组织，如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、毕业后公益图书室等。
比如，有些粉丝应援平台会在商城中推出“公益专区”，里面就有以明星名字命名的爱心体育室、图书室等，有明码标价，粉丝们只要付费、签合同，平台就会全权负责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承办公司还会收取服务费用，在1000元-5000元不等。
毕业后公益图书室创始人刘楠鑫。
而对于一些以公益为主的机构来说，他们则希望有更多人群来参与、传播公益活动，而不仅仅是捐钱。比如毕业后公益图书室就会让粉丝们自己来采购书本，后续的购置书架、运输、落地仪式等则可由他们包办，从中收取3000元的服务费。据了解，在参与公益应援时，粉丝也可以随时到仓库参观，并一起到山区去见证图书室的落地。“我们会更注重粉丝的参与度。”毕业后公益图书室创始人刘楠鑫告诉记者，有不少明星的粉丝在参与了公益图书室活动后，也自愿成为了他们的义工和支持者，做公益的人群得到了扩大。目前，毕业后公益图书室已经与900多个粉丝站有过合作，在粉圈颇受欢迎。
粉丝参与公益图书室活动。
“粉丝群体有很强的聚集效应，在公益项目的传播上能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，微博上发起的话题阅读量都在几百万到几千万级。”刘楠鑫说，作为粉丝应援的一种，公益应援也能提升偶像的正面形象，带来好口碑。据他观察，粉丝通过公益应援的方式还会将明星吸引过来一起参与活动。“明星和粉丝之间的关系从过去的不对等，到有了双向互动、相互促进，会带来更好的效应。”
粉丝应援背后：
当“情感”介入“消费”
粉丝应援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消费。与一般消费者不同，粉丝会通过线上或线下的消费行为来表达对偶像的支持和迷恋，比如投票、打榜、应援等。而通过商业化运作后，粉丝应援也成了粉丝经济的表现方式之一。相关人士分析表示，应援是一种特殊的消费方式，粉丝享受的是对偶像的忠诚、同类间身份的认可。不过，这种自我付出式的消费也带来了攀比、铺张浪费等乱象。因此，业内普遍认为，粉丝应该结合自身的经济状况来进行正确、理性的应援，不应过度地进行“商业化”追星。
消费：
“偶像贩卖的是我们的梦想”
根据艾漫数据与微博联合发布的《2018年粉丝白皮书》显示，微博目前仍是粉丝追星的主要阵地，全年娱乐活跃粉丝近7500万。其中，粉丝应援年度消费在1000-5000元的占14.8%，明星周边消费在1000-5000元的占54.3%。该白皮书指出，“陪伴感”成为粉丝消费的最大驱动力。
对此，广州市社会科学院、广州城市战略研究院高级经济师揭昊认为，由于粉丝消费是基于偶像认同，商品本身的功能效用不再是首要考虑因素，消费过程会带来极大情感满足和身份认同，故常出现非理性过度消费情况。
粉丝为何愿意为偶像出钱出力呢？记者在豆瓣小组调查时发现，有的粉丝是将偶像作为情感与幻想的寄托，而有的则是将自己无法实现的梦想托付给偶像。“我喜欢易烊千玺是因为他身上有我自己没有、却很想拥有的东西，他是我未完成的梦想。”喜欢跳舞的阿钰说，同样的年纪，自己却还一事无成。“偶像贩卖的是我们的梦想，而应援就像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一样。”
在艾媒咨询分析师刘杰豪看来，粉丝应援现象的深层原因则在于粉丝寻求个人身份的认同。粉丝消费的对象和内容，是对自身粉丝身份的认同，反过来粉丝身份也强化粉丝的消费。“通过消费强化了自己的粉丝身份，也与其他群体产生了隔离。”他表示，粉丝消费的内容和应援的内容都是对自身阶级（可理解为“粉丝社会”中的阶层）的一种标记行为和身份认证的象征。
“粉丝相较于普通人，在时间、情感和经济上对偶像的投入会更多。粉丝行为具有主动性和能动性，不是被动地接受。”刘杰豪告诉记者，粉丝应援是粉丝经济中的表现方式之一，可以看成是目标用户的有效变现方式。
“粉丝具备天然的付费属性，并且目前我国各类变现出口较多，包括打赏、众筹、投票等直接付费，也包括公演、演唱会、专辑和周边等间接付费。”中泰证券分析师康雅雯也认为，偶像产业的核心就是粉丝经济，即基于目标粉丝受众群体进行变现的商业模式。”
背后：
“商品化”下的偶像与应援
如今，娱乐文化产业正发展得如火如荼，市场通过包装、营销等方式不断地推出偶像，制造美好的幻想与泡沫，吸引粉丝们将自己的情感投射到偶像身上，引导消费。据了解，目前围绕偶像生产的一系列产品、举办的一系列活动都有粉丝买单。
“火箭少女101”的粉丝小橘告诉记者，粉丝其实是偶像的一个侧面展现，粉丝行为会影响别人对自己偶像的印象。比如粉丝应援做得好就能证明这家粉丝的组织能力、集体意识、规则意识等很强，自然也就会提升外界对偶像的好感。“这些粉丝应援可以为偶像撑场面，让其他合作伙伴看到偶像的商业价值。”
粉丝的“主动”与“狂热”也成了市场谋取经济利益的砝码。记者了解到，很多广告商就看中了偶像们的吸金能力，比如去年才从《偶像练习生》出道的NINE PERCENT，成团一个月就拿下了9个品牌合作；《创造 101》选拔出的火箭少女101，目前已接到包括麦当劳、腾讯视频、伊利谷粒多等多个代言。
随着偶像的“商品化”趋势，粉丝应援也成了体现偶像商业价值的一部分，成为广告商、产品商等合作参考的一部分。刘杰豪认为，粉丝应援的出现不仅支持了其自身的偶像，也带动了其他行业的发展，比如各类粉丝互动平台等，从中挖掘商机。“狂热粉丝的消费目的不仅是为偶像创造商业价值，还要赢得人气值，通过网络营销做好推广工作。”他表示，现在粉丝圈还产生了专门负责打榜、投票和数据的组织来进行线上营销，同时结合线下应援来营造偶像形象。
那么，未来粉丝应援是否会成为一个不可避免的趋势，成为偶像商业价值的体现？揭昊向记者表示，偶像包装与开发为人们提供了新的文化产品，成为服务业增长的新动能。“作为一种商业行为，投资需要回报，流量需要变现，粉丝应援商业化与偶像商业价值密不可分。”在揭昊看来，随着追星活动走向组织化、专业化，每个偶像明星都集聚了组织严密、分工协作的后援组织，粉丝经济也在走向社群经济。
提醒：
粉丝应援不宜过度消费
记者调查中发现，目前粉丝应援中还出现了星星命名权、将偶像的照片板借卫星发射送上太空等噱头大于实际的行为，引来不少诟病。同时，粉丝应援中的攀比现象也较为严重，尤其是同一类型的偶像明星的粉丝群体。
“只要有应援，就会有攀比。”阿钰告诉记者，现在粉丝圈也有竞争关系，会在应援规模、创意、影响力等方面进行比较。“我赞成粉丝要花钱，但是仅指买偶像出的唱片、演唱会、官方周边等，这才是真正对偶像事业有帮助。而那些花一堆钱去给偶像送礼、炫耀排场的行为让人很难理解。”
对此，刘杰豪建议，针对饭圈中不同的消费物品或服务，粉丝应该保持理性的消费观念，因为过度消费对个人财产和偶像本身都会造成不良影响。揭昊也表示，粉丝应该结合个人经济状况和需求进行理性消费。
据了解，目前饭圈还出现了一些以集资的名义去应援偶像的行为，更有明星的“粉头”被传出“卷款跑路喜提海景房”。记者采访中了解到，由于这些资金是由粉丝群体自发形成，所以合法性很难被界定。而在Owhat、摩点等平台中，记者也看到它们对应援项目声明了免责条款。
“无论是通过粉丝站购买演出应援物资，还是在粉丝运营平台上发起应援项目，都有一个集资的过程，但目前此类行为没有特别监管。”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赵虎指出，流程不透明是最大的问题，款项总数、支出去向等信息是很多应援项目集资者难以获取的。“市场中并非没有出现过应援项目发起者携款失踪的案件，行业应强化在此方面的监管，才能让应援市场更好地释放价值”。
而在刘杰豪看来，粉丝也应该抵制黄牛公司倒卖信息或者明星周边，抵制相关“灰色”公司组织的跟踪明星行程等行为。“无论是明星行程还是周边产品，都是维护其本身名誉和口碑的相关内容，粉丝要以正确、健康的态度来追星。”
粉丝VS路人
@Elyen（粉丝）
偶像和粉丝的关系是互相依赖的。你给我们看精彩纷呈，我们回馈给你从情绪到经济上的支持。如果说买专辑、电影票等消费的是偶像的音乐、演技，应援消费的就是两者之间的这种联系，无论天然还是人为产生的这种“爱意”。
@Dashen（粉丝）
没什么好解释的啊，我们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向别人证明我偶像很厉害，很有人气，然后希望有更多的人来认识我偶像，找他合作。至于花钱嘛，我觉得挺值得，你怎么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喽。
@大福（路人）
局外人真的很难理解应援这种事，不理解为什么有钱自己不花非得给别人，不理解为什么要花100多元买一张正版的偶像专辑，更不理解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把大把的时间和金钱花在这上面。
@柠檬锅贴（路人）
其实真不需要应援，买买专辑，代言、杂志看得顺眼买买就够了，现在粉丝把经纪公司的活都做了，他们做啥！都是产业链了，应援的这些钱都是血汗钱，给别人喜提海景房呢……
